11. 大教堂和集市2.0

“拥有好想法的最好方法就是拥有很多想法。” ——莱纳斯·鲍林

第一批知识工作者

在“计算机”成为机器之前，它是一个职位名称。

20 世纪 50 年代，在 NASA 兰利研究中心，房间里挤满了被称为“人类计算机”的才华横溢的女性，为太空竞赛进行复杂的计算。他们是最初的知识工作者，是地球上最先进企业核心的人类处理者。然后，IBM 7090 到了。在一个下午的时间里，电子计算机执行的计算量比人类一生执行的计算量还多。 “计算机”这个职位一夜之间就消失了。

这个故事不仅仅是一个历史奇闻，更是一个历史奇闻。这是预览。今天坐在开放式办公室里的知识工作者是这些女性的直系后代。他们的 IBM 7090 已经到了。要了解企业的​​未来，我们必须首先了解经济的两种思维。

经济的两种思维

如果经济是一台巨大的分布式计算机，那么它就有两种不同类型的处理器。两种思维方式。

第一个是公司。 它是混乱海洋中的一小部分有计划的秩序。它是一个等级制度、一个命令结构、一个有意识设计的岛屿。在公司内部，资源按照经理的指令流动。该公司是一座大教堂，是根据精心设计的蓝图建造的。

第二个是**市场。**它是一个由竞争和合作代理组成的去中心化网络。它没有领导者，没有计划，没有中央命令。这是一个群体，一个紧急发现的过程。在市场上，资源随着价格和机会的出现信号而流动。这是一个混乱而又充满活力的集市，秩序是自下而上产生的。

一个世纪以来，经济意识形态的伟大斗争就是这两种思想之间的斗争。双方都错了，因为他们认为这是一场战斗。这从来都不是一场战斗。这是一种舞蹈。

新时代的新答案

1937 年，罗纳德·科斯询问公司为何存在。他的答案是交易成本：利用市场的摩擦。公司是一个等级制度的泡沫，混乱的市场讨价还价被更简单的命令逻辑所取代。这是对旧原子经济的绝妙见解。新的比特经济需要更深入的解释。

在智能经济学的框架中，企业和市场是不同的信息处理架构。

市场是一个大规模并行的分布式计算系统。它擅长探索广阔的可能性空间。市场是发现的引擎。

公司是一个串行、分层的计算系统。它旨在采用市场上发现的单一、有前途的想法，并以无情的效率加以利用。它将智力集中在一个狭窄的问题上。公司是执行引擎**。**

市场发现。公司执行。健康的经济需要两者。

无摩擦世界的幽灵：科斯和莫迪利亚尼-米勒

旧经济学被美丽的理论所困扰，这些理论只能在完美、无摩擦的世界中发挥作用。科斯定理认为，在交易成本为零的世界中，产权并不重要。莫迪利亚尼-米勒定理认为，在完美市场中，公司的债务和股权组合并不重要。

由于同样的几何原因，这些优雅的证明在现实世界中失败了。他们假设一个平坦、无摩擦的经济流形。在这样的表面上，所有路径都是直接且无成本的。在真实的弯曲世界中，这些选择是拓扑工程的基本行为。

分配产权并不是游戏的起始位置；这是_游戏板本身的设计_。企业的资本结构不是简单的融资选择；这是在不稳定的地形上对其航行能力的选择。债务造成几何刚性；它将公司锁定在固定的路径上，使其快速但脆弱。股权提供了几何灵活性；它起到镇流器的作用，使公司能够吸收冲击。这些并不是完美模型中的缺陷。它们是与现实几何形状的核心战略谈判。

创新者的困境：当执行扼杀发现时

这给我们带来了智能公司的巨大悲剧。使其成为出色的执行引擎的品质也使其成为糟糕的发现引擎。该公司的成功创造了一种针对解决特定问题进行优化的算法。但当问题发生变化时，那个经过微调的算法就变成了一个笼子。

20 世纪 70 年代，Xerox PARC 发明了现代个人计算机、图形用户界面、鼠标和以太网。他们发明了未来。他们的母公司施乐公司忽视了这一切。为什么？施乐公司是一个针对复印机租赁和碳粉销售进行了完美优化的执行引擎。个人计算机不适合他们的型号。这是他们无法处理的预测错误。因此，他们让一位名叫史蒂夫·乔布斯的年轻人免费接受他们的想法并打造了苹果公司。施乐的执行引擎非常完美，可以自行执行。

在机器学习中，这被称为 “过度拟合”。 在过去的数据上训练得过于完美的模型会变得脆弱，无法处理看起来略有不同的未来。成功的公司都是过度拟合的大师。

最终形态：从企业到社区

传统公司是一个由人类组成的等级金字塔，是一个进化的死胡同。这就是我们几个世纪以来一直在构建的“慢人工智能”。正如我们在第三章中看到的，工厂学校是一个辉煌而可怕的系统，旨在为这台企业机器生产标准化、合规的人类燃料。学校培训齿轮；公司让他们去工作。这是一个完美的、自我强化的社会驯化系统。现在它已经过时了。

未来属于一种新型机构，它模糊了公司与市场、大教堂与集市之间的界限。它是一种将公司的执行重点与市场的发现能力结合起来的架构。一个社区。

考虑Linux。是企业还是市场？它既是又不是。它有一个核心维护者小组，提供分层控制（就像公司一样），但它是由在去中心化集市（就像市场）中运营的全球志愿者网络开发的。

或者考虑一下维基百科。它有一个像公司一样运作的基础，管理服务器和法律问题。但内容本身是由数百万编辑者组成的混乱的分布式市场创建的。

这些是新型号。它们不是企业和市场之间的严格选择，而是它们之间的流畅舞蹈。它们是共生智能的架构。在某种程度上，传统的、等级制的公司试图创建一个单一的、统一的“企业意识”，一个自上而下的思想大教堂。但真正的智慧，无论是在我们的大脑中还是在我们的经济中，更像是一个集市——一个混乱的、并行的发现过程，从中出现了脆弱的、暂时的一致性。

传统企业就像恐龙：庞大、强大，运行在一个微小的、集中的大脑上。新的共生群落就像继承它们的哺乳动物：更小，适应性更强，并且具有新的、更分散的和更强大的智能形式。我们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一切又要开始了。